Tuesday, March 25, 2008

手術後右手需多運動

自願團體對癌病者的照顧
今天早上,二姐駕車陪我出埠作第二次覆診,半小時已到達目的地,有時間在會客室東張西望,看見桌上擺放「美國防癌協會」(American Cancer Society)為癌症病人提供帽子及假髮服務的目錄,照片拍得很漂亮,正是我需要的資訊。因我現時戴的帽子,已戴了個多月,正是時候多購一頂作替換,以便可清潔。於是,我拿了一本目錄,細看當中的帽子及假髮。

發現,這非牟利機構所具備的帽子及假髮,在設計上完全符合我們這些癌症婦女的需要。特別在化療期間,個人意志差不多快遭化療藥攻陷之際,若能有漂亮的帽子或假髮遮蓋自己的秃頭,快下沉的自我形象也定必會得以提升,有助個人意志的建立。相信這是許多癌症婦女所曾有的心路歷程,以致這組织所提供的服務與產品,全都能針對癌症婦女的需要。

看著這小冊子,想起這是不少過來人以自身經歷來建立的服務,便深受感動。

今天我的年齡本未有資格得政府福利的照顧,卻因有前人體驗沒錢醫病的乳癌婦女之苦(即乳癌患者若能及早求醫,痊愈率相當高,惟許多低收入婦女常因經濟能力有限,遲遲不去求醫至病程惡化而死),便極力為低收入的乳癌婦女爭取醫治福利,好使病者可在無經濟壓力下及早求醫。我便是其中一個受惠者。除了這福利,坊間也有不少自願團體,為我們提供不同的服務,包括心理輔導,營養講學...等等。看著這些過來人樂於成為新患者的帮助,我也就想起自己康復後的角色,求問神,我可在這方面為後來者做甚麼?求主指引。

手術後右手需多運動
由於手術醫生Dr Elboim將放假去英國探子女,期間沒醫生可為我再覆診,他便特意調動時間提早為我作第二次覆診。

今次覆診,是要看看解除引導管後,我體內尚有沒有血水流出,且我右手的運作有沒有受手術影響。基於這次手術也涉及到些許淋巴線,故施手術後的右手每一舉動都會感到痛楚,不能如以前般伸直及舉起,活動範圍大大受到限制,醫生說:若要恢復以前般的活動範圍(movement range),便要一天做兩次手部運動。說罷,便起身,給我示範四個有助改善右手活動的運動。

然後說,大約四月中我應可開始做電療,在做電療之前,要再見他一次,也是手術最後一次的覆診(即屆時可close file了,感謝主)。不過,他還會安排我八月做左邊乳房的X光檢查(mammogram);據說,是因為一旦一邊乳房有癌細胞,另一邊也就有很大機會有癌細胞。這令我想起,曾有過來人說,她已非正常人了,身上充滿計時炸彈,所以她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神的恩典,都要小心的數算日子。

現在的我,很體會摩西求主指教他數算日子的心情,因為自己能活多久,自己也無法掌握及知曉,惟有求父神指教我該怎樣為餘下日子作計劃,好叫我在剩下來的日子都能實實在在敬虔地為主而活。
 求你指教我們怎樣數算自己的日子,
 好叫我們得著智慧的心。
            (詩篇九十篇十二節)

Sunday, March 23, 2008

復活的主,復活的我

今日是主耶穌復活的紀念主日。默想復活的主,不期然也思想到今天的自己,如何在復活主的施恩及醫治中得復活的生命。

 我已經與基督同釘十字架。(加2:20)

真的嗎?這一節是我常掛在嘴巴的經文。然而,在病中的日子,卻讓我看見自己並沒有真的如這經文所說,已經與基督同釘十字架。因為我仍在許多時執著於自己的主權掌控。屬靈前輩說,與基督同釘十字架,真正的意思乃是我們自願歸順上帝,向自己的罪性死去,把生命主權全交主手中,好讓主復活的生命能在我裡面活現出來。

 現在活著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裡面活著。(加2:20)

我卻在久病中,因康復遙遙無期而感不耐煩,對神容許這場大病發生有些許沮喪(我的病,今天才踏入第二個半年,我便已感不耐煩,想起杏林子至死都在病塌上度過的一生,不禁深感慚愧);此外,我在病中也曾因身體疲軟,感到無法掌握自己的每一步,而不敢為主再有任何夢想,鬥志全失(心志,就像個洩了氣的氣球,不斷在萎縮);縱然神從沒有放棄我,一次又一次為我康復後的生命開事奉之門,我卻不敢再求問神的旨意,擔心神會安排我走一條更難行的十架路(昔日拍心口為主燃盡的生命似不復見,換來的盡是以自我權益為首選);......忘記了「已經與基督同釘十字架」的真正意思,乃是自我主權在自己自願中已將之放棄,並已甘願全交給神去掌管,即或處境有變化,我整個人仍须繼續讓神支配,以致我那「已經與基督同釘十字架」的生命,活著的每一天,都能「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裡面活著」。

 不管生活上帶來怎樣的颠沛困苦,健康上怎樣的破敗損傷,只要聽見主的聲音時,就當喜從天降,滿懷高興。因為耶穌基督往往都是先拆毁一個人,然後再給他建立(太10:34)。
                   ~章伯斯(竭誠為主)

主啊,我為著我這死而復活,失而又得的生命,歡喜的向祢獻上感謝。求主幫助我在往後的日子,時刻都能活出祢復活的生命。阿們。

Friday, March 21, 2008

除去身上引導管

三月廿一日(星期五) 晴 獨自上路
今天是乳癌手術後的第九天,也是手術後第一次的覆診日。是日,家中各人都有自己的忙碌(單是老媽,一天内有職業治療師及物理治療師到訪,要三姐做傳譯及講解;二姐則另有事忙碌),不能駕車陪我去。我知道後,便於覆診前一天上網查閱駕駛地圖,也查看有沒有巴士從我這小鎮駛往目的地。對一個沒甚麼方向感的我來说,搭巴士總較自己邊駕駛邊找路安全得多,所以巴士該是我現時的上選。上次做手術之前,二姐駕車送我去腫瘤研究所,一程需時約卅分鐘,今回我自己搭巴士去,一程時間要一小時多,時間多兩倍,但也相當方便,故相信日後大可不用再麻煩家人接送了。

記得在醫院做手術那天,看見負責駕車送我來醫院做手術的二姐,這些日子以來不是忙於送我見醫生,便是忙於陪老媽見不同專科的醫生(幸而老媽在家有三姐負責照顧),且她在機構服事的工作也忙,我便已叮囑自己,待精神稍康復時,便得多練習出埠的高速公路駕駛,致日後覆診時可不用再麻煩她。想不到,不用等我康復,也不用等我作高速公路的駕駛練習,神已透過這天無人可駕車送我覆診之機會,給我這個很少獨自出埠的劉姥姥有機會認識此地的社會資源,原來出埠覆診的地點是位於市中心,故大可不必自己駕車,巴士完全可以代勞。感謝主,常在我感有需要時,為我開出一條新路。

這次獨自出埠覆診,對我來說,是個學習獨自上路的好機會,不但可以在日後减少成為家人的負擔,也可在家人有需要時反過來成為他們的幫助。我發現,「自強不息」這格言,不但在健康之時合用,在久病的日子就更需要了。

手術過後的覆診
進入腫瘤研究所的候症室,見到的癌症病人較柏城(我住的小鎮)癌症中心年輕得多,似乎多屆於四五十多歲之間,而我去做化療的柏城癌症中心病人卻多已年屆六七十歲或以上,難怪化療醫生在鼓勵我時,常以我仍「年輕」來說明我的復原率應很高。

看見腫瘤研究所的候症室擠滿病人,便知道癌症正靜俏俏大肆橫掃整個國家。相信腫瘤研究所之成立,就是針對這現象,要把所有不同科目的腫瘤專家凝聚一起,以能研究根治腫瘤橫行的醫術。我的祈禱,就是有一天因著癌症的絕跡,而使這座腫瘤研究中心不再有病人來光顧。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我的手術醫生Dr Elboim進來,為我檢查手術傷口位置,知道我身上流出的血水量已降至45 cc以下,便與其助手一起替我解除身上的兩條引導管。說,我身上本來有5 cm大的惡性腫瘤,經過化療後已收縮至9 mm(即比1 cm還小!),使手術可以進行得更順利。最值得恭賀的,就是在整個過程中,我的癌細胞沒有擴散到淋巴腺或其他地方,而我對化療及手術都有很好的反應。現在我已是cancer free了。只是,由於我的腫瘤屬非常活躍又兇惡的一類,故我仍要繼續做電療來減低癌症的復發機會。

在回家途中,我先到一個購物商場的food plaza坐下,享受午餐,享受屬靈人留下的精神糧食,也同時開始靜思,該如何總結我這場大病所學得的功課。我希望能在日後有機會將所學得的人生功課,一一記錄下來,一一將之整理,好讓這場大病能成為我今後人生路上的老師。

 Don't Waste Your Pain. Find God in Your Troubles.

 Trouble is a great teacher if we will let it take us to the Great Teacher".

上述两精句,是Joseph & Caroline夫婦給我的鼓勵及提醒。他們雖與我素未謀面(?),但從<傳書>知道我患癌後,便一直以禱告及電郵來給我打氣。Joseph & Caroline,我衷心的多謝你們,因著你們對我這素未謀面的人之關心,使我更體會到成為神家一份子的福氣。感謝主的大愛,藉你們彰顯了。

Thursday, March 20, 2008

病與罪

三月十九日(星期三) 化療醫生很忙
今日又是回癌症中心接受Herceptin注射之日,約了下午一時半見化療醫生Dr Stanton,卻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見他匆匆忙忙從外面趕回來,原來是因為有病人急症入了醫院,他臨急要去醫院看病人的病情,至在診所等候的我們,只好呆著的等他回來。注射Herceptin的時間,本只需半小時,我卻要在下午四時許才能離開診所。

每當想起癌症醫生的忙碌,就代表著有許多人不幸患上癌症,我便會默然的向神禱告,求主使癌症診所生意冷清清,癌症醫生只能在診所內拍打蒼蠅。不知這夢會否有一天可以實現?

匆忙回來的Dr Stanton,與我聊了五分鐘病情,查看我手術後的狀況(本想看看我開刀的地方如何,但因我身上仍裏著厚厚的白紛布,便作罷),然後對我說,我的療程進展理想,約五星期後就可開始做電療,而於去年十二月廿八日開明始注射的Herceptin,也將在數個月後便可完成。換言之,我的療程很快就可完結了,感謝主。

三月廿日(星期四) 病與罪
今日繼續看”Prayer & Promises--when facing a life-threatening illness",今次看的課題是有關病與罪之關係。看後,使我想起自己在這方面,仍需要學習更多。

記得2003年香港爆發「沙士」之時,我的哥哥和嫂嫂也不幸感染了,在病情進入水深火熱之際,突然有一親友致電给我,說我的哥嫂患了「沙士」病定必因為我們家族犯了得罪神的罪,囑我無論如何都要細思是犯了甚麼罪,然後把所犯過的罪一一向神承認,求神宽恕赦免,不然神繼續藉這罪懲罰我們,叫我們哥嫂的病不獲醫治。

我聽後,也曾在剎那間企圖學習謙卑的反思,只是想起我家素來敬畏主,即使信耶穌後仍不住有犯罪的倾向,常需要主十架寶血洗淨,但所犯的罪也不致於大到要以「沙士」來懲罰我們的哥嫂吧!況且,悔改認罪這回事是非常個人的事,沒有人可以代替任何人悔改認罪的,更遑論是祖先的罪了。那時,我腦海中也同時浮現了約翰福音第9章那個天生瞎眼之人的故事。耶穌的門徒看見有一生來瞎眼的人,便以為是他或他父母犯了罪所引致的,耶穌卻說:「不是這個人犯了罪,也不是他的父母犯了罪,而是上帝要在他身上顯出祂的作為。」

然而,我今次的大病,卻給了我許多機會安靜的反思自己,不但反思,且還經常需要向神認罪悔改。因為即或這大病也許真的與罪無關,然而回望自己病中的每一刻,何嘗不是常在犯罪中?何嘗不需要時刻向主認罪悔改?我在這場大病中,更認識到人的不可靠,與人的敗壞,竟連卧在床上的時間也不放過犯罪的機會--思想的罪,埋怨的罪,小信的罪...。求主宽恕。

怪不得此書作者在病中反思時,也勸告我們,說我們的病也許真的與罪無關,但也不能完全否認有些病確是與罪有關的,因此,好好利用養病的時間列出自己過去曾犯的罪,然後向神逐一求宽恕赦免,以致自己可因著主耶穌十架的寶血洗净,成為神眼中的義人,而能安心等候隨時見主面。

 Confession is good for the soul, good for the heart, good for your life. It will free you from bondage to your past.
                 by Ed Dobson

Tuesday, March 18, 2008

無懼過程,尋覓假髪

無懼過程
現在的醫學真愈來愈進步了,不但在手術上先進,也在事後有齊備的顧及。例如為顧及病人對痛楚的忍受度,便發明掛在病人身上的止痛劑,務使病人在經歷任何痛楚以先便已得止痛,因而不用懼怕醫治中的痛楚而不去求醫。這令我想起,手術前數天看的一本書,是哥哥送的,名為"Prayers & Promises--when facing a life-threatening illness", by Ed Dobson。當時我曾就作者第一身經歷的感想,與一對一直以電郵及禱告激勵我的基督徒夫婦分享,說:作為基督徒的我們,其實並不懼怕死亡的來臨,因我們都知道死後有天家可去,我們所懼怕的是死亡中的過程(the process of dying)。

此書作者所患的,是至現時還未有藥可醫的絕症ALS(amyotrophic lateral sclerosis) ,據說此病一旦被證實患上,病者將在四年內看著自己全身肌肉一天天的萎縮,直至死亡的那一天。所以作者說:"I'm not afraid of being dead. I'm afraid of getting dead."(我不懼怕死亡的來臨,我懼怕的是死的過程。)我在患病期間,所懼怕的,正是作者所說的。當然,我的癌病沒有作者的絕望,因我仍有五成機會存活。但,每當想起治療中的無助與艱苦時,我就會因懼怕日後復發所再面對的治療過程,而求主容我在復發時快快返天家。所以,過程中所面對的無助與沮喪,才是最令人畏懼。

但手術過後的無痛經歷,竟讓我再度振作起來,幼稚的對主說:”我不再懼怕過程了!”當然,我也不希望自己有一天復發。

尋覓假髪
由於手術過後的第一個星期,我在家中養病期間,除了右手不能太大動作外,便都能在全無痛楚下過著正常人的生活!感謝主如此眷顧我這怕痛的病人。所以,我正心思思的擴闊自己出外活動的範圍,包括申請出境的護照。

但一旦申請護照,一給就是十年,那麼護照的照片豈非十年都是像男人般的頭?很前衛,很婦解!不,我才不要這個模樣見人!惟化療後的頭髗,光禿數個月後,於近月漸漸長出銀絲了。但長得非常緩慢,新長出來的髮絲質地非常幼細,絲一般的幼小,配合我的臉兒,乍眼看,非常前衛,但也有點像黄大仙的阿伯。記得有一次為老媽來安裝「救命鐘」的女士,在門外一見到開門的我的「前衛頭」時(因趕著開門,忘記戴上帽子),愣住了一會後,即為自己錯愕解圍說:「噢,我的錯愕只是奇怪自己有没有找對地址。」另一次,來探老媽的社工邊與我解釋老媽可享的福利邊望著我的頭髗,「欣賞」又「欣賞」,由於我向來懼怕成為别人眼中的焦點,故自此以後在家見人時也戴上帽子。況且,我是個貪靚又較喜歡以女姓化型象示眾的人,怎可以「阿伯裝」見人!

因此,在春天已屆臨,在一些場合不便戴帽子之時,我便開始要物色假髮了。別的癌症病人在化療期間便已戴上假髮,想不到我在治療過程差不多快要完結時也興起戴假髮。好興奮呢!可以全新面目見人,代表著一切都可從新來過,很新鮮。所以,最近我也忙於上網看假髮資料,也找過來人給意見。希望趕及申請護照的日期。

Saturday, March 15, 2008

在醫院留宿的翌日

三月十四日(星期五) 向老外學習
昨日施手術在醫院留宿的整夜,沒法酣睡,不是醫護人員進來替我驗體溫、量血壓、觀察肺部呼吸功能等等把我弄醒,便是床邊眾多醫療器發出百家齊放的機械聲音嘈至不能入睡,至今日清晨五時許便起來刷牙洗脸吃藥。在我睡眠不足之下,人是醒了,身體卻昏昏欲睡得很。

早上八時,兩位學護進來自我介紹:「我叫XXX,她叫XXX,正就讀XXX學院的護士專科,今日將會在妳的病房實習一個早上,請問妳介不介意我們的到來?」我說:「Welcome!」我想起昨夜,進入手術室之前,也有個學護來這醫院實習。當時的註冊護士向我介紹這學護時,說:「......她將與我一起進手術室照顧妳,請問妳介不介意?」我卧在病床上說:「不介意!」那學護隨即很有禮貌的說:「多謝妳的接納!」

這次大病,在醫院及診所進出期間,常有許多機會接觸不同階層的醫護人員,上至醫生,下至護士,甚而助護,發現這裡的醫護人員,大多敬業樂業,待病人很客氣,很有教養。且愈高職位者愈表現得有教養。印象最深刻的一位女醫生,在為我進行pap smear抽取纖維時,知道過程中將會引至我感不適,便預先對我說:「對不起,這將會讓妳感到有點不適,對不起。」在過程中還頻頻說:「痛呀?對不起,令妳痛!」在香港,從未遇見過醫生及護士,對病人如此客氣。

與兩學護交談
到我房間實習的兩位學護,興奮地要為我這個看來「動彈不得」的病人梳洗,包括抹身。感謝神的,就是我雖然身上吊著三條塑膠管,腳上又圍住了按摩儀器,但我仍可有能力在左遷就右遷就中自己服侍自己。我尚不習慣讓別人幫忙做個人衛生。於是便對她們說:「不用啦!我已自己梳洗好了。」

她們在没甚麼可做之際,便與我聊天,其中一菲律賓裔學護問我:「有很多人在做手術之時都很恐懼,妳昨日的心情緊張嗎?」我說:”I felt peaceful at that moment。”學護聽到後重覆的說:”Peaceful?”我微笑望著她點頭說:「是呀!很平靜。」其後,我拿起聖經來看,這學護看見,便問:「對不起,我可否問妳的宗教信仰?」我點著頭說「可以」,她便指指我的聖經問:「妳讀這個,即代表妳信的是甚麼?」我說,代表我是基督徒,是信耶稣基督的。她隨即對我說:「我也是信耶稣基督的,我是天主教徒。」

我這次手術雖然只在醫院留宿了一天,但想不到久病不但可以成醫,也可以成為學護的導師。在我去完洗手間後,第一次當學護的她們,還不曉得要把我的output量記錄下來,並將之登記在門外的記錄表上。看見她們沒反應,我便立即告訴她們,註冊護士每看見我有output,都會走入洗手間內,粗略觀察了我的output量後,便將之記錄下來以及登記在簿上。她們聽後,便很感激的輪流來觀察我的output,開心地記錄在她們的功課簿上。

想起她們要吸取經驗,我也在可能範圍內盡量給她們有實習的機會,包括掛在我腰間的血水袋應如何登記,應如何替病人核對;也包括如何替我解開及安上小腿上一雙按摩器等。所以,在完成實習臨離開之前,她們都走來向我道謝,說我教了她們許多東西。臨走前,我告訴她們,我做手術時能保持平靜,皆因我心內有耶稣基督,主是我的力量。她們點著頭說:「信念是很重要的。」最後真要離開時,她們向我說:"祝好運(Good Luck)!"今天的美國,機構與大公司為怕麻煩,員工似已受告誡,對服務對象祝福時多用"Good Luck"來代替"God bless You",與以前很不同了。我卻響亮回她們,說:"God bless You(願神保佑你們)!"

Friday, March 14, 2008

平安手術,平安回家

三月十三日(周四) 手術進行順利
手術將於上午八時半進行,但事前護士做的準備功夫要近二小時,故二姐與我天未亮時的六時許出門,由二姐駕車,於六時半抵達。

感谢主,手術進行得非常順利,過程只用了兩小時半便完成(其實手術應只用了二小時,另半小時是麻醉師及其他醫療人員的準備),我卻在整個過程一直酣睡,到手術結束一小時後才醒來,全不知自己曾做過手術。醒時,也不感到痛楚,只感身上患處多了厚厚的纱布,雙腳小腿各捲著電動按摩器,在我卧床不能動彈期間廿四小時為我按摩兩隻小腿,以幫助我血液循環,防止出現血凝塊,影響進度。這就是Dr Elboim了,很細心又全面顧及整個療程的康復需要。

難怪當有乳癌病人要飛去東岸紐約做手術時,當地醫生對這病人說:你不用飛過來做手術,因你們西岸已有位全美知名的乳癌手術醫生Dr Elboim,找他做手術更好。這是做手術前這裡的護士告訴我們的。老實說,不用這護士的鼓勵,從Dr Elboim待病人如父親待自己孩子般的仁慈,且又常流露一份對自己專業有把握的信心,又怎教病人不在他手上有份平安感?!

主啊,三位一體的父神啊,我該用甚麼來表達對祢的感激?!祢如此眷顧我們,竟在人間為我們預備了如此仁心仁術的醫生!主,我感謝祢。

三月十四日(周五) 下午出院回家
經一夜的觀察,沒有發燒,血壓與呼吸都保持平穩,看見自己如此精神,便詢問醫生可否今日下午出院,醫生見我情況穩定,就批准我出院了。這天陽光明亮,在醫院陪了我一夜的二姐,駕車載我回家,心情特別顯得興奮,好像一切的烏雲就在此際過去了。途中我致電回家,老媽告訴我,她預備了苳蟲草湯,三姐則煲了魚粥等著我回去。

回到家,老媽擁抱著我向神感恩,我們一家齊齊擁抱在一起,向神獻上感謝。

由於我是outpatient,能回家並不代表我已完全康復了,而是更需要我自律卧床休息及起床行動,因我身上仍插著兩條塑膠管,一條吊著的是我患處仍不斷在流血水的引管,把我尚未完全埋口的傷處所流出的血水引到一個小膠瓶內(左圖我腰間的紅色膠樽),我每日要自己清理三次,並將所流出的血水量全記錄下來,到下次覆診時交給醫生登記;另一條掛著一個盛有止痛液的小圆膠樽,自動沿著另一條幼細膠管輸入我上身的傷處,為我帶來止痛的作用。所以,我至今仍不用吃止痛藥,就是這個原因了。不要小看這小小膠壼,它所容納的止痛液,足可供應六至七天止痛用的份量。此外,我每日也要早午晚分開四次服食抗生素,以避免外來細菌剩機入侵我這體弱的病人。

出院後的自己,比在醫院時弱了些,故是時候休息了。

Wednesday, March 12, 2008

感謝主,明天可做手術了

早上心情靚靚
感謝天父,讓我昨夜睡得非常甜美,致今晨六時醒來時也捨不得起床,因太舒服了。所以要到七時許才起來安靜靈修禱告。這天的靈修小品,為我帶來更新的力量。

看的是"Our Daily Bread" Mar.12,2008; 作者談到路得在家園飽受飢荒破壞又失去丈夫之際,她如何找緊丈夫家族所相信的上帝,又如何找緊就在旁邊的奶奶拿俄米,以致最終能從不幸中重建更美好的人生與家園。這令我想起自己將要做的手術,也是要在「破壞」身體中要身體得着重建,於是我仔細讀<路得記>第一章,並把這則靈修小品的第一段,稍稍改寫成為自己的對號入座。

When I've despaired over the loss of my health, I should focus on God, my relationships, and the future. God will reward my faith by providing for me a better future.

我也想到這次大病,身體遭一個一個的病毒破壞,正是神給我裡裡外外生命重建的機會,問題是我能否如路得般懂得在此際找緊神、找緊身旁所擁有的關係以及資源,以便能重建未來、重建生命。

After a tagic loss, we should look at the resource and relationship that remain and trust God to use them. This can inspire the hope of rebuilding a new life.(by Dennis Fisher)

主啊,我感謝祢,讓我這天的開始,便有如此充滿盼望的信息同在!

肝炎醫生說可做手術了
吃過早餐後,接獲手術醫生Dr Elboim助理的來電,通知我今日下午三時再去醫院做手術的照鏡。為能肯定我的肝炎病毒量已降至適合做手術的標準,我便即時上網查看昨日給Dr Steady的電郵是否已獲回覆,他果然回覆了,說他已告知Dr Elboim我可以做手術了。他還說,Dr Elboim說,我的驗血結果顯示肝炎病毒量is almost undetectable,而他自己(Dr Steady)也相信那隻新藥Baraclude,將會幫助我的肝炎病毒量降至零,故做手術應是沒問題的。感謝主。

老牧師再替我抹油禱告
現年已踏入八十歲多的退休老牧師,真是我事奉主的好榜樣,退了休,還四圍去關心有需要的弱肢。今晨十時半許,在師母陪同下,再來為我手術前抹油禱告。

老媽也找緊這機會,要得著老牧師的祝福,請老牧師也同時替她身上眾多的老人病抹油禱告,於是這老牧師的足印,去到那裡便為那裡留下了祝福。這種服事的生命,活到八十歲了,仍能為人帶來無限的祝福,好不令人羡慕?!求主也引導我如這老牧師,活著的每一天,都能成為別人的祝福。阿們。

Sunday, March 9, 2008

手術仍未完全定案

三月七日(星期五) 去見手術醫生
今天出埠見手術醫生Dr Elboim。這醫生今日更像個慈父,不但笑容滿面的與我談我最近的健康狀況,也握著我的左手向我瞭解肝臟醫生有沒有進一步的建議。相信這是因為臨近手術日子。他是出名很能顧及病人心情的好醫生,故對快要接受手術的病人特別關注,尤其病人對手術的緊張心情,也因而在談話中特别顯得親切及祥和。再加上,我個子生得較瘦削矮細,頭上戴著Tom Boy般的喼帽,看不見我頭上已佈滿了斑白的短髮,便把我這早已屆中年的婦人誤作小女孩般看待,用逗小朋友的語調問我:還有甚麼新近消息未向我報告?

我也樂於有個慈父做我的手術醫生,因為他令我有一份安全感,驅使著我對他產生一份信心,而安心地把自己的生死交在他手上。他的慈祥令我想起我天上的父神,我也是常在慈祥的天父懷裡得著一份安穩,因而樂於把自己的一生全交在祂手中。感謝主耶穌成為我天上的慈父,還赐我地上有這個「慈父」成為我的手術醫生,主眷顧人間的大愛就在此顯明了。

當我告訴他,肝臟醫生說,我吃肝炎藥二週後驗血的報告,顯示我的肝炎病毒量還未降至零的標準,需要在服藥四週後再驗血,看看情況有沒有改善。但這新驗血報告還未出,因昨天才去醫院抽血,相信報告下週才出來。這「慈父」聽後,雙眉緊鎖,說他會與Dr Steady(我的肝臟醫生)談談,希望手術不用再延期。

當我告訴他醫保已批准我吃那最好的肝炎藥,而我還在等候Dr Steady覆電邮後,便見他即步出房門要用電話聯络我的肝臟醫生Dr Steady。回來時,便把Dr Steady的答覆告訴我,說:Dr Steady希望我在這一個星期內同時服食這兩隻藥。回家查看電郵,果已有Dr Steady的回覆,說由舊藥轉新藥,需要在第一個星期的過度期同時服用新舊藥,之後,就只需服食Baraclude。

仍作手術前的準備
雖然三月十三日的手術要等待第二次驗血報告,才能真正落實是否可以如期做手術,但手術醫生仍為我安排手術前的講解,由護士負責替我做Orientation,然後安排我抽血驗,檢查心臟功能及替胸肺照X-ray。臨離開醫院前,護士都笑著對我說:下週四見。是夜回家後,我們一家(包括我老媽)都為我的驗血報告結果,以及能如期於三月十三日順利做手術禱告。

三月九日(主日) 牧師為我的手術禱告
一位經常問候我的姊妹,臨散會前,建議我出去請牧師為我的手術禱告。他們還不知我的手術日期有可能需要再度延期。我也不便在這個時候細說,且我也期望手術能如期進行,也就與他們一起阿們禱告。

感謝主,賜我有愛的團體成為我的支持,為我禱告。

Thursday, March 6, 2008

貴藥獲保,意外驚喜

三月六日(星期四) 肝炎藥後作第二次驗血
由於肝臟醫生於三月三日用電郵通知我,說我服食肝炎藥二週後的驗血報告,顯示我的肝炎病毒量尚未降至零的標準,因而須在服食肝炎藥第四週後再抽血驗,並為我預訂了今天去醫院,於是我這個早上出外辦了點事後便於十一時許到醫院去抽血。

這次醫生忘記告訴醫院,說我也想要這驗血報告的副本,所以估計要於日後再向肝臟醫生取了。因我想看看每次進度是否在改善中。一般來說,功效較大的藥是可於服藥兩週後見效,但今次服食的次好藥(即Epivir-HBV)卻沒有為我帶來醫生所期盼的果效。其實,這隻次好藥Epivir-HBV已很不錯,服用後也明顯地見到果效,只是這果效可能未達到可以做手術的程度而已。

到藥房取藥,有意外驚喜
抽血後,駕車到藥房領取快要吃畢的肝炎藥Epivir-HBV,就是醫保很快批准的那隻肝炎藥。

據我的肝臟醫生說,這輩子我都要每天服食肝炎藥來度日,一停就會引發肝硬化甚而肝癌出現。我對這說法有保留,主要是西醫從不鼓勵人戒口,也從不主催病人改變飲食習慣;但我所認識曾患有肝炎病的朋友,在看西醫的同時都有採用自然療法,戒吃紅肉多吃蔬果多休息以及按時運動,因而大多都在一两三年後得到徹底的痊癒,而不用再服食任何肝炎藥。所以,若不是要盡快做乳癌的手術,我還是傾向以自然療法或中藥來醫治肝炎。

想及此,小信的我,帶著有點無奈的心情到藥房取藥,本想著取的只是Epivir-HBV肝炎藥,誰料藥房職員遞給我的不只是一瓶而是兩瓶,一瓶的標籤寫的藥名是Epivir-HBV,另一瓶標籤寫的藥名是Baraclude(又稱Entecavir),後者正是醫生極力推薦我服用但遲遲不見批准的昂貴藥(每瓶30粒,售價是美金$876,每月都要服食一瓶)。我看到標籤的藥名,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向藥房藥劑師問個清楚,說:「這次醫生只代我訂一隻藥,為甚麼現在會有兩隻藥給我呢?你肯定這两隻藥都是我的醫生要我吃的嗎?」藥劑師點頭後,看見我臉上仍有疑惑,便把電腦上有關醫生代我訂的藥之資料轉過來給我看,啊,原來這隻昂貴藥是二月初已訂的,只是醫保才於二月廿七日批准,我卻於今日取另一隻藥時才知道。

這真是個驚喜!因我們查過,這隻藥昂貴,且要每月長期的吃,是許多醫保都在事前說明不會保的,包括公司替員工購的醫療保險,但加州政府為我提供的醫保竟願意為病人支付,雖然等批准的時間頗長,卻始終仍肯代我支付這昂貴藥,這真是神給我額外的恩典!尤其想起肝臟醫生曾多次說,這昂貴藥加州醫保多不會保,我若要服用便須自掏腰包的時候,我便更認定這是神對我額外施恩!感謝天父。

為能清楚該如何服食這兩隻藥,我於下午回家時寫了個電郵給肝臟醫生。他多會第二日覆。